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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一切得以重现

2016-04-21 

从长沙理工大学毕业已近五年,伴随忙碌的工作,学生时代和校园的一草一木一样,已经愈发想不起来了,回忆都变成一片片、一段段的。偶尔会有那些重要的事情和情景晃过脑海,但仿佛夏夜的梦,醒来只有蝉鸣。于是,尝试着回忆起那些片段。

记得第一次去云塘坐了很久的公交车,拖了个拉杆箱四处问人,穿过一条“破烂街”,走进一个“欢迎2007级新生报到”的充气门,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座不高的荒山和一座车间。后来才知道那座车间是汽机学院的精工实验室。而那座荒山成了工程实习“折磨”了整个专业一个多礼拜的地方,在那个除了水以外什么都咽不进的盛夏里,我们测绘了一整座山和半个云塘校区。

军训的时候我记得一个个黑脸绿帽的方阵喊着口令,浩浩荡荡踏过连煤渣都没铺的跑道,扬起的灰土都盖住了检阅台。冲进一片沙尘里卖力踢着正步的我,紧盯着前面兄弟的后脑勺,汗漉漉的手掌捏紧枪托,生怕不小心捅了他。后来不知什么时候那片操场铺了塑胶跑道和草皮,晚上在草坪上比肩携手走走坐坐的一般都是情侣,因为单身汪都在黑暗的跑道上一圈圈打转减肥。

记得寝室是弘毅轩4号楼518。我是陆大傻,经常噼里啪啦熬夜码材料的团学小干。睡在脚跟前的是肖胖子,打篮球跟推土机一样,射篮神准,每天晚上霸着阳台上跟北京的女朋友烧电话费。我下铺是李小白,经常白天不见人回来就睡觉的神秘新疆汉族小伙,总是会在我们三个快饿的时候稍回来一堆外卖。肖胖子下铺的是谭三哥,益阳某县的高考状元,因为迎奥运圣火的时候绑了个奇怪头巾惨被抓拍,形象酷似印度人而得此名。现在,除了李小白据说在北京某公司的年会被人认出又销声匿迹外,我们三个都已经结婚了,时有微信。

记得云塘有两个食堂,一个是汀香园,一个是甘饴园。弘毅轩的同志们总是觉得甘饴园的伙食更加便宜,行健轩的同志们总是觉得汀香园的菜色更加美味,于是我们彼此互相羡慕了三年。后来发现至诚轩的同志们才是人生的赢家,因为南校门开了以后他们才是离万家丽路对面的小吃一条街最近的。特别是在快递小哥每次打电话“你的快递到了,自己来至诚轩门口取”之后。

综合教学楼对我这个平原地区出生的人来说甚是神奇,东门一楼进去走到南门出来却是二楼,这个惊叹直到搬到金盆岭校区看到汽机学院的同志门每天出门上课都要爬山以后才打住。工科二楼满满都是粗细集料筛到灰头土脸的回忆。理科楼则是夜自修最佳场所,幽暗寂静的教室最适合苦修高等数学、材料力学这种牛顿死后一百年才被人解得的题目。图书馆是最后悔没有好好利用的地方,特别是去了金盆岭才发现曾经有个又有空调又有座的阅览室放在面前没有珍惜是多么暴殄天物了。至于云影湖,2010年那场暴雨之后满街游荡的鱼都是那里出来的。记得有次实在啃不进书,和隔壁班的学霸出来游湖赏鱼,才知道面临就业和考研的抉择,没有一个人是轻松洒脱的,即使是离开云塘这样早就知道的事情,也会踌躇和不舍。

大四,我们像移民一样被动员收拾行李打包装车来到了金盆岭,开始了最漫长也最短暂的一年。每天从西苑食堂的肉丝粉开始,然后去A馆抢座位,去勤奋楼啃这四年最厚的书,去B馆投简历,再回A馆“重修”高数英语和政治,直到深夜从“巴士底狱”旁的小路掌灯归寝。第一次真正亲密接触了长沙市,一起去湖南省立博物馆看辛追夫人,去第一师范忆恰同学少年,去橘子洲头看烟花盛筵,去芒果台大楼探汪涵谢娜录节目,再去跛子街吃吃豆腐和糖油粑粑。这一年,我们陆续拿到了报到证和录取通知书。

最后的6月,西苑澡堂四周摆满了打折甩卖衣被、电扇、台灯和各种宝典笔记的摊位。一些人悄悄订好了火车票,另一些人则说要留到最后。每次有人离开,整个班级都会到场相送,每天都有在楼下哭成泪人的各种女生和男生,寝室一间间地空了出来。等我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回那个拉杆箱时,已经没有多少同学能够送我了,一个个道谢,一个个拥抱。列车开出长沙站时,看着长沙在窗外越退越远,也是不争气地落下了泪呢。

忆再多,也难以全部串起那一千三百六十多天。如有闲暇,定再回母校走走看看,但愿一切得以重现。

陆若愚

交通运输工程学院道路工程11届毕业生

曾任交通运输学院团总支副书记

现供职于海市崇明县人民政府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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