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在前面的话:参加工作17年来,帮助我和陪伴我成长的专业知识,唯有中文。感谢在求学期间以及在成长道路上帮助我的成松柳、何宇宏、谌东飙、卜美华、钟友循等诸位恩师。
我是1994年从辽宁省凤城市第一中学考入长沙电力学院中文系的,当时我填报的是顺序志愿为第六志愿,又称调剂志愿。这个志愿当时纯粹是瞎填的。接到录取通知书,我并无多少兴奋。我最远到过的地方就是丹东市。长沙,那应该是一个蛮夷之地,漫山遍野的土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吧?汉语言文学教育,这是个啥子专业?我根本不晓得。
小时候家里穷,没有什么书籍。我就偷看三哥的武侠章回体小说,什么《隋唐演义》、《杨家将》、《薛仁贵征西》等,家里人不让看,哥哥也把书到处藏起来,我总是想办法能找到,躲在仓房里,沙发后面看,这应该算是跟中文结缘。
我独自一人坐上南下的火车,辗转20多个小时到达长沙,见到那个简陋校门和奇怪的红土,我的心是哇凉哇凉的。这不是我理想中大学的样子。我就跟我同寝室的张维明说,咱撤吧,回去再复读一年。这时候班主任何宇宏老师来了,高个子美女,我俩跟她谈了想法,何老师是做思想工作的高手,只说了几句话:如果你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如果不是,考上北大清华也没用。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试一下?之后我安心住下,大一当了班长、中文系体育部长;大二入党,系学生会主席。大四当了校学生会主席,中文系在电力学院是小系,据说中文出身的校学生会主席屈指可数。
由不得我喜欢不喜欢,我一头扎进了跟中文系诸位老师跟学徒的pk中,钟友循、华德珠和汪东发的当代文学和现代文学,成松柳教授的唐宋诗词,夏先培教授的训诂和古代汉语,王福雅老师的文学史和语言学概论,演讲与口才,春江潮水连海平,回忆里的各种故事纤毫毕现,新鲜如昨,满满一兜子的感动。
毕业了,找工作,过五关,斩落若干对手,应聘成功华中电网局秘书,华中电网局是学院的上级单位,主要财政依靠其拨款,当时的局长是林孔兴。回到学校意气风发,颇有点儿“着红袍,插宫花”的感觉。一周后,通知又下,本人因澳抗阳性取消录取资格。天上地下,人情冷暖尝遍。又是中文系的老师,我的导师成松柳教授,那时经常去成老师家里蹭饭,我的乙肝疫苗就放在成老师的冰箱里。师母一如既往的给我拿碗筷,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嫌弃。成老师也是一句话: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谁知道会不会成就一个企业家?多少年过去了,企业家没当上,成老师言犹在耳。林孔兴局长后来因为贪污3个亿入狱,秘书等一干人悉数被抓。令人慨叹命运无常。
我撕毁了湖南电建、岳阳供电局的就业协议,只身一人来到北京打拼,唯一技傍身就是中文。第一份工作,中华老人文化交流促进会的秘书,会刊的小编辑,会长是薄一波,纯民间组织,入职不体检。白天黑夜的写稿子,500元一个月的工资先干着。一年后应聘一家民营公司的副总,5000元/月,后进入北方投资集团,一干八年,是集团最年轻的总经理,全集团最重要的文件和报告一定是我起草,集团下属十几个公司,我几乎都出任过一把手或二把手,号称救火队员。2005年集团转型投资教育,我到首都师范大学科德学院任副院长,投资方代表,在民办教育领域一干就是十年。现在北二外中瑞酒店管理学院任职,分管学院招生、学生、安全保卫、校园文化建设、校友会等工作,还是因为中文功底,最近学院又把宣传工作交我分管。而分管校园文化工作,全仗在学校时跟随成松柳老师学习企业文化打下的功底。
顺带说一句,1998年至2001年,在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又读了一个经济学的在职研究生,获得了经济学硕士学位。但说实话,一直到现在用处不大。
工作十七年,不富不贵,但一直顺风顺水。究竟是什么让我如“猫”添翼?还是中文,还有长沙电力学院中文系(现长沙理工大学文学院)一批至亲至爱的老师。他们绝大多数治学严谨,为人真诚,要求严格,关心学生。我是先工作,再答辩,系里针对我的情况专开绿灯延期答辩。我的导师是成松柳教授,答辩环节导师主问,我答非所问,不知所云。成老师脸色一冷,说了一句: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我瞬间汗湿后背。答辩后依然到成老师家里蹭饭,找师母投诉,师母看不过去数落成老师,成老师一言不发面沉似水只一味做饭做菜。那顿饭的味道,我至今还记得。之后在工作中再不敢胡言乱语。
中文教会了我什么?说话,写文章。我所在的工作单位,在写东西上面,没有几人能超过我。讲话发言?我得天独厚。就连节日短信,我都是自己撰写,从不copy。当然与其说中文教会了什么,不如说中文系的老师教会了我什么。中文系的老师帮助我的有太多人,太多事。当时的我年少轻狂,无知幼稚,他们接纳我,感染我。从不疾言厉色。
成老师耳提面命,不敢不从,遂成一稿,聊为长理文学院师弟师妹解惑,希望师弟师妹认真学习中文,不妄自菲薄,命运公正,奖勤罚懒,艺不压身,祝愿长沙理工越来越好,祝老师们越来越好。
长沙电力学院中文940102于世春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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